奴奴吓了一跳,然后好奇地观察龙头砚龟,眼珠子轻轻一转,犹如捕猎一般猛地伸出右前爪抓着砚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脖子提了起来,左看看右看看。
砚龟愣住了,堂堂奇物竟然被一只小狐狸抓在手里,怎能受此大辱!
砚龟张口便咬,它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咬人技巧炉火纯青,无论是【金枝绕东宫】邪龙气息还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墨蛟都无法避开,可眼看就要咬到奴奴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右前爪,奴奴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左前爪突然拍出,狠狠地拍在砚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头上。
“啪……”
砚龟茫然了,它可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吃下过整条远古龙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奇物!
愤怒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砚龟再度张口咬奴奴,但奴奴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小爪子快逾闪电,又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一爪子拍到砚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头。
砚龟眨了眨眼,更加迷茫地看着方运,好像想让方运解释一下这是【金枝绕东宫】怎么回事。
方运微微一笑,道:“奴奴做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好!”
“嘤嘤嘤嘤!”小狐狸咧着嘴笑起来,方运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称赞对它来说就是【金枝绕东宫】最好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褒奖。
砚龟突然闭上眼,一动不动。
“嘤嘤?”奴奴疑惑地叫了两声,好像怕掐死砚龟,松开爪子,只听哐当一声,砚龟落在桌子上,依旧一动不动。
奴奴围绕着砚龟转了几圈,用小爪子拨弄了几下砚龟,发现它竟然一动不动,便没了兴趣,迈着优雅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猫步向方运怀里走去。
砚龟暴起,一口咬向奴奴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后腿。
奴奴明明没有准备,可身后好像长了眼睛似的【金枝绕东宫】,猛地一蹬,准确地蹬在砚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脑门,把砚龟踢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连翻几个跟头,若不是【金枝绕东宫】方运伸手挡住,它会掉到桌子底下。
砚龟呆呆地看着奴奴,难以想象一头狐狸竟然这么厉害。
奴奴不屑地回头看了砚龟一眼。然后跳到方运怀里,仰着头嘤嘤叫着,向方运邀功。
“做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好!以后这条小王八不服气,你就揍!千万不能让它吃我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墨砚墨锭,也不能让它跑了!”
“嘤嘤!”小狐狸用力挺胸抬头,表示一定做到。
砚龟愤怒地看着方运与小狐狸,一对小眼珠乱转了好一阵,似乎发现无计可施,干脆赌气缩回龟壳里。
墨蛟寄生在龟壳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砚池里,犹豫片刻。飞出来要向奴奴飞去,可砚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一只爪子突然探出,一爪把墨蛟拍回砚池里。
墨蛟无奈地趴在里面,一动也不敢动。
方运一边抚摸奴奴,一边看着砚龟。
奇物有灵,文房四奇中除了圣页,墨女、笔老与砚龟都有着高度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自主性,不可能像雾蝶那样会被人族驯服,它们只会把人族当伙伴。
若是【金枝绕东宫】普通砚龟不会如此桀骜不驯。可这头砚龟乃是【金枝绕东宫】龙龟外形,不知道神奇到了何种程度,方运不认为它会在短时间内服从。
方运坐到椅子上,闭上眼睛。开始回忆登龙台发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一幕幕,如同做功课一样,手持毛笔在白纸上书写亚圣曾子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名言。
吾日三省吾身。
写完这六个字,方运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神态变得更加从容。开始把自己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记忆重点罗列在纸上。
“见孔德天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时候,礼仪有些瑕疵,平时无需计较。但在‘祭祀’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时候就是【金枝绕东宫】错误。”
“战诗《风雨梦战》实际掌握得不够好,那种情况理应延后半息,主要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对战经验不足导致。”
“孔德天待人接物果然不凡,从来不打断我与云弄章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话。而且在听我说话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时候,他从来不左顾右盼,一直看着我,这让我感受到他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诚意,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一个值得学习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细节。”
“与帝洛相遇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时候不够镇定,被他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力量震撼,情绪完全被他左右,哪怕他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圣位大人物,我也不应被他影响!”
“在得到真龙之血后,废话太多,理应快刀斩乱麻!”
“在与狮妄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对战中,第一次连击过于急切,威力至少减弱了半成。不过第三次连击却是【金枝绕东宫】瞎猫碰死耗子,连击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频率、自身意念、以及各方面达到巅峰,威力增加许多,我要把第三次连击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过程牢牢记住,把每一个环节都拆开,然后彻底弄明白第三次连击威力增大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原因。”
“听到月树神罚已经开启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消息,我哪怕掩饰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再好,心中还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乱了方寸。但……”
回忆到姜河川说出月树神罚消息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时候,方运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手轻轻一动,笔尖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墨迹染透纸张并不断扩大。
“心志还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不够坚定!”
方运轻轻一叹,但却并没有继续否定自己,哪怕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大儒在月树神罚之前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镇定,也必然会生出各种负面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情绪。
大儒乃至半圣不可能完完全全消除人性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弱点以及自身的【金枝绕东宫】**,生活中也不可能完美无缺,但他们之所以高居巅峰,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因为他们可以在最关键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时候做到完美!
他们经常不拘小节,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因为胸有大志,更因为他们有掌控自我与外物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能力!
方运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杂念,重新看了一眼自己列出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缺点和优点,记牢缺点下次未必能做到不犯,但可以减少自己犯错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机会。记牢优点,未必能让优点马上成为习惯,但会让自己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言行更加接近优点。
方运随手把纸张放在一边,一动不动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砚龟突然探出头,张口一吸,就见纸张上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所有黑色文字凭空飞出,一股脑飞入砚龟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口中。
砚龟斜眼看着方运,一脸贱笑,然后又把头缩回去。
方运却没想到砚龟会吸收无用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墨迹,略一思索,怀疑他吸收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不仅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墨汁,还包括自己写字时候倾注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精力。
方运闭目休息,准备等杨玉环叫自己吃饭。
突然,敲门声响起。
这敲门声极为怪异,明明是【金枝绕东宫】自家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门响,那声音如同晨钟暮鼓,又如地动山摇,连绵不绝,好像敲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不是【金枝绕东宫】普通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门,而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天地之门,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万物之门。
方运有种错觉。自己要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不去开那座门,不仅自己会死,整座京城都会崩灭。
那敲门声中蕴含着任何人都无法抵御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意志和威严。
奴奴原本懒洋洋地躺在方运怀里,可听到敲门声后狐毛炸起,眼中充满警惕。
砚龟猛地探出头侧耳倾听片刻,又迅速缩回头。
方运心惊肉跳,把奴奴放到桌子上,快步走出书房,余光看到家里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仆从正在忙碌,根本没有听到那敲门声。
一抹愁容浮现在方运面庞。又缓缓消散。
方运来到大门前,打开大门,就见一位极其高大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白衣人背对自己站着。
那白衣人足足比方运高两头,哪怕放在蛮族也是【金枝绕东宫】高个子。
此人身高肩阔,一身白色束腰锦袍,仅仅是【金枝绕东宫】看一眼背影,方运就感到此人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身形简直完美无缺,充满了阳刚之美,乃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一等一的【金枝绕东宫】美男子。
此人双手背在身后。身体挺拔,如同一座山挡在面前。
门外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学子来来往往,却无一人向这里看到,好像那人与方运根本不存在。
“方运见过前辈。”方运作揖行礼。
“祖龙真血非你之物。交给我,他日或许可得厚报。”那人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话语无比朴实,听在耳中让人觉得分外舒坦。
方运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手不由自主向饮江贝摸去,要把饮江贝给前面之人。但在碰触饮江贝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一刹那,方运突然停手,额头冷汗直流。
“好可怕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力量!”方运暗暗心惊。
“嗯?”那人发出意义不明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鼻音。
方运脑中闪过无数个名字。随后拱手道:“前辈大驾光临,蓬荜生辉。在下心知肚明,祖龙真血对我来说用处不大,反而怀璧其罪。只是【金枝绕东宫】……不知为何,祖龙真血主动进入我龙宫,我纵然有通天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本领,也无法命令祖龙真血。若前辈真想要此血,待到月树神罚过后,替我收尸便是【金枝绕东宫】。”
“我今日便想要。”那人道。
“抱歉,非在下不舍得,而是【金枝绕东宫】实在无法给。”
“那本……我便自己取!”
那人缓缓转身,方运想要看清这人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面孔,但眼前突然一片耀眼金光,随后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万里碧波,接着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一片血海飘荡。
随后,方运发现自己置身于黑暗之中,只觉头部隐隐作痛,而且疼痛正在迅速增加,文宫轻轻震动,文胆爆发出一道道强劲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力量,好像在本能地保护自我,但所有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文胆之力都落在空处。
“呀呀!”
方运耳边突然传来奴奴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叫声,随后听到东方传来一声龙吟,那声音很像是【金枝绕东宫】敖煌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叫声,与此同时,整片京城突然轻轻一震,自西边陈家老宅方向突然有一股浩瀚无量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气息贯通天地,笼罩京城。
“罢了……”
方运眨了一下眼,黑暗消失,那人还在原地,依旧背对着自己。
那人一步迈出,竟如君临天下,一步上九天,刹那间出现在遥远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天际。
方运只觉天空所有白云都好像成为他的【金枝绕东宫】下属,都在向他那里凝聚。
透过白云,隐约可见一道巨大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龙影出现,又迅速消失。
但那人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声音却继续在方运耳边回荡。
“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,你与我的【金枝绕东宫】情分断了!你,活不过十二月初三!”
方运愣在原地,呆呆地看着前方。
门外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学子继续行走,这时候才有人突然发现方运,于是【金枝绕东宫】众人一起向方运问候,并说着祝贺方运之类的【金枝绕东宫】话。
方运微笑着谢过,然后转身回屋。
屋里的【金枝绕东宫】家仆依旧各忙各的【金枝绕东宫】,至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方运回到书房,发现奴奴正趴在书桌上睡着了,鼻中竟然发出细微的【金枝绕东宫】鼾声,格外可爱。
那砚龟至今没露出头,一动不动。(未完待续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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